文/张卓 编辑/毕彤彤 来源/PANews
几年前,对区块链产生了兴趣的朱威宇站在“门外”观望。他身在被称为券商“黄埔军校”的国泰君安,和区块链领域的达鸿飞、帅初、陆扬等产生了亲密接触,还邀请这些优秀的区块链创业者给A股基金经理们做区块链培训。
后来巴比特执行总裁段新星曾邀请他去巴比特做研究员,当时他很疑惑,觉得区块链是一个重技术研发的行业,“这些我都不懂,去了能做什么?”朱威宇在接受PANews专访时追忆起这段小插曲。而如今,他已经成为NEO Global Capital(NGC)的创始合伙人。
从券商“黄埔军校”投身区块链
2015年,朱威宇还在国泰君安做研究员时,便对区块链技术很感兴趣,他在知乎上遇到了NEO的创始人达鸿飞,并邀请他给A股的基金经理们做区块链培训。当时朱威宇虽然看好这个行业,但对于自己是否要从事这个行业还不确定。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逐渐发展,朱威宇观察到这个行业的金融属性越来越凸显,投资和生态建设的需求大大加强,他开始觉得“现在看起来是一个好的时候加入了”。正巧在这个时候,早先已与他结识的NEO团队达鸿飞和陶荣祺在计划建立一个生态投资基金,并邀请他加入。
朱威宇在采访时透露,是NEO团队的专业性打动了他,最终决定投身区块链。他提起了一个小细节:时任NEO理事会秘书长的陶荣祺经常在社群里交流数字资产投资经验。有一次他发现陶荣祺公开的持币仓位发生了变化,少了一种币,就问陶荣祺是不是已经不看好这个品种。陶荣祺解释说,因为这个币最近开始寻求与NEO合作,他想要避免利益冲突,所以就主动规避可能的炒作,宁可因此少赚一些钱。
“NEO的团队在缺乏行业监管的大背景下表现出了很强的自觉性,这一点很触动我,我认为他们是市场上最正直、最可靠的团队之一。”朱威宇说这是他选择和NEO团队一起创建NGC的重要因素。
于是在2017年年底,朱威宇离开了国内证券界的“黄埔军校”,正式踏入区块链行业。
“管理两只基金,战略和财务投资兼顾”
NGC旗下管理两只基金,NGC Fund I和NEO Eco Fund。谈及与NEO的关系,朱威宇解释道,“NEO是NGC早期最重要的发起人和投资人,可以说NEO Eco Fund就类似于NEO的战略投资部,而NGC Fund I是一只市场化运作的VC基金,NEO是NGC Fund I的重要LP。”
两只基金定位各不相同,其中NEO Eco Fund不以盈利为导向,目的是帮助NEO拓展生态,唯一的LP是NEO。NEO Eco Fund目前主要关注两个大类:一是与游戏相关的项目,包括游戏平台、游戏开发工具以及应用商店等;二是STO。在今年上半年,NGC和币安共同领投了合规代币众筹平台Republic,后来单独投资了证券代币交易平台RenGenX和发行平台GlobaCap。
NGCFund I 是盈利导向的长期基金,目前LP主要是NEO,也包括少量其他投资人。投资的对象不局限于NEO生态,也包括有利于整个行业发展的前沿技术尝试。近期很多基金都已经封仓停投,而NGC却仍在持续投资,“最近我们刚刚投资了数字借贷公司贝宝(BabelBank.io),经营模式是抵押数字货币借贷。从放贷规模等数据来看,贝宝是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
股权、代币、STO只是融资工具 核心是项目价值
今年下半年STO的概念大火,有人视其为突破区块链项目融资困境的一剂药方。
朱威宇的判断却一语中的,“打个比喻,钻石形状的大便还是大便,大便形状的钻石还是钻石。”他认为一个好的项目不管发股权、发STO、发代币,只要能把项目的价值传输到对应的投资工具里,那就是一个好的投资;反之,一个质量不好的项目,去发股权可能没人要,去发币可能买了也亏钱,去发STO同样不会让项目质量变好。
“无论是股权、股票、功能性代币或者证券性代币,我们对优质项目的期待是一致的。不是说证券性代币我们就抱有些特别的期待,价值在任何项目里面都是一样的。”在他看来,投资的核心是发现项目自身提供的价值,股权、代币和任何其他的证券没有本质的差别,都是一种经过精心设计的金融工具,在某种系统里提供一定功能,只不过股权是一种标准化、相对可靠的金融工具,而功能性或证券性代币是一种非标、可靠性较低的金融工具。不管是股权还是代币,都需要投资人仔细研究其内含价值的来源。
对于中国是否会接纳STO这个问题,朱威宇提到目前监管部门一直在试图推进股权众筹试点,他认为如果STO可以同股权众筹结合起来,是有可能得到监管部门鼓励的。他也认为STO在中国的发展不会一蹴而就,监管总体的方向是管控金融风险,对进一步金融创新的接受程度有待观察。
而在美国,“如果STO按照美国Regulation D、Regulation S的相关规定来监管,那就没有多少人可以参与,只有合格投资人的机构和大户,这就跟传统的股权没什么差别了。”朱威宇说。
“我是一个行为像乐观主义者的悲观主义者”
北欧神话的终章是诸神的黄昏,预言了在很久以后,诸神会与巨人、怪物决战并最终同归于尽,世界末日降临,只有一小部分人类得以幸存。
这是朱威宇最喜欢的一个神话故事,“一个很悲观主义的世界观,描绘了遥远未来发生的悲剧,但是我特别喜欢。”
在一批区块链从业者对行业哀歌长鸣的同时,全身投入区块链快一年的朱威宇并没有对行业感到失望,他说可能与自己本来预期比较低有关。“我骨子里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总是不排除事情会出现最坏的结果,认为成功只是概率和暂时,而失败是必然和永久。这样的结果使自己总不会太失望,甚至还经常被惊喜到,因为只要有少许改善和进步就会觉得超预期。”作为投资人,他的行为又像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在悲观主义的暗色调背景墙上,让人乐观的事情就会特别突出,所以遇到好的创业者、好的想法,就会愿意去支持他们实现想法。”
因此,朱威宇称自己为“行为最像乐观主义者的悲观主义者”。
朱威宇认为目前制约行业发展的,除了技术因素外,最大的问题在于对投资者几乎完全没有保护,只能靠项目方自律。“不管是行业自律和自我监管,还是政府推行一些强制性的规则,还是采用一些技术监管手段——如果真能起到保护投资者权益的作用,那会是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