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01 MEME TUESDAY活動紀實
主持：
曹寅數字文藝復興基金會董事總經理
阿秋D1 Ventures
Song Three Keys Lab創始合夥人
嘉賓：
張洹洹宇宙｜Hetaverse
黃韻奇Async Art顧問、加密藝術投資人
媒體支持：網易、PANews、推特、Foresight News、火星財經、Breaking Panda、Winkrypto
本週我們和張洹老師一同走進《天葬》系列作品，了解其創作的背景，同時一起探討了生死宏大主題。
以下為當天精彩內容錦集，內容有所編輯。
MEME Tuesday|天葬，在巴塞爾
曹寅：各位朋友們大家好，又到了我們每週一次的MEME TUESDAY。本週我們邀請到了兩位老朋友張洹老師和黃韻奇同學，想一起聊一聊在佩斯畫廊展覽的張洹老師的NFT作品——《天葬》，同時也探討交流一下國際頭部畫廊對NFT對加密藝術的看法。
那節目開始前，我們先請張洹老師介紹一下您這件《天葬》的背景和情況，我也比較感興趣您是如何和佩斯畫廊進行合作發行這件有意思的NFT作品。
張洹：曹老師好！這件作品最初是我在2002年在紐約做的一件performance art——《My New York 》，是基於911事件之後的我對美國對紐約的一個感受和態度。當時請了在美國的上海朋友們幫我做的牛肉的衣服，在曼哈頓中央公園放生了800多只和平鴿。在去年三月份的時候，開始思考NFT和區塊鏈，在決定從哪裡做起的時候，還是決定從自己一貫的對生命對社會的一種態度、一種認知。於是，就選定了這個作品作為背景和基礎和EchoX團隊一起創作了這個作品。玩法是鑄造2500個遊戲和這個上百個圖層生成的一個作品，最後會有10個終極版，我們在佩斯畫廊就展示了幾個終極版。我覺得這個作品最有意思的是表達了，每一個人都應該從自己的角度視角出發，帶給這個領域一些嶄新的可能性。
黃韻奇：非常高興有這個機會能夠參加這次的交流，我一直對張老師的作品有所關注。張老師其實是一位特別知名的，甚至說可以說是在中國首屈一指的一位當代藝術家以及行為藝術家。張老師的行為藝術包括整個北京東村的行為藝術家是震撼了西方的整個市場的，張老師也是當時就被佩斯畫廊代理，也是第一位在國際畫廊白立方代理並且做個展的中國藝術家。
如果是在香港的朋友，應該會很熟悉張老師的作品。比如因為疫情拖延了很多年的兩件代表新作品，一件是《為無名山增高一米》，是和北京東村藝術家聯合創作的。然後另外一件是《家譜》。我想問張老師一個問題，就是您創作《天葬》包括利用香灰做了很多藝術創作，我想您對佛教特別了解，並且也認同自己是佛教徒的身份，那麼在未來的更多的關於加密藝術領域和NFT的創作中，有沒有什麼計劃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呢。
張洹：巴塞爾博覽會其實我很熟了，我幾乎每年都去。我覺得藝術一放到博覽會上，就變成了一個賣場，就顯得所有的藝術都非常的無聊。冬宮去年做了加密藝術的大展，博覽會也是給了很大的分量給加密藝術，我覺得這也是時代的必然。發就像在日本、北歐，手工的東西越來越顯得有溫度，越來越顯得更能感動一個人，更珍貴。這種情感的東西，不論是什麼藝術我覺得都是平行發展多元化的一個狀態。
我跟西藏的緣分是因為血液的DNA裡面有8%是西藏，6%是蒙古和韓國，還有一大部分是漢族。所以我到西藏就感覺好像這個地方就是我出生的或是我的歸宿，就有這種感覺，所以就被這個文化給吸引住了。西藏佛教1000多年的文明歷史，我覺得一個字概括就是“高”，它是一個高原文明，高原文化就帶來了這個缺氧、幻覺，帶來了所有的這些故事，這是一個地理的必然。
曹寅：其實宗教在過去我們人類既往所有的藝術形式當中，都起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角色。但是在加密藝術裡，在數字時代之後的話，我們對宗教好像沒有那麼的感興趣了，對於高於我們人性的存在已經沒有那麼的崇敬了，尤其是在數字科技或者說數字多媒體藝術領域裡面，我們看到很多的技術表現形式，它窮盡所有的可能性的探索器水平。比如說像AI創作、對抗生產性網絡，就是類似於像人造生命的進行創作一樣。
所以說呢，張洹老師創作一系列不僅是NFT作品，包括之前創作的跟西藏相關的跟人性相關這些作品，其實都是有非常深的人文關懷，以及高出人文之上的一個神性光懷。這次張洹老師的這個《天葬》作品，至少是我在目前看到的比較少見的在數字領域裡探討宗教、神性的的表現形式。
所以我特別想感興趣，也想問下張老師您如何看待元宇宙、加密藝術、加密技術、NFT等這些科技性、時代性非常強的概念和技術，以及這些概念和技術怎麼樣和我們的信仰、我們的後世生活連接起來。或者說現在數字時代裡，是否仍然需要神性。
張洹：問題問的特別好，人類的每一隻文明其實最終解決的就是生死問題，就是解決我是誰、我從那裡來，因為我們的年齡不同對這個問題是完全不一樣的理解。所以我們現在講護照、身份證，這上面的一行字基本概括了我們這一生要做的事情，我們的終極目標是要做什麼都在這個身份證上。
我覺得西藏這個地方為什麼那麼神奇？為什麼可以成為世界的一個軸心。就是因為這個地方讓人產生迷幻，讓人一直探索對宇宙、對世界的認知。就像一直在問我自己，我到底是否來過這個世界，如來佛就是講的這個概念，如來好像來過，其實沒來過。那我們的區塊鏈元宇宙，正好是完全一樣的，有或沒有。
曹寅：確實是像你說的這樣的，元宇宙在現實地理位置是不存在的，但是的的確確的形成了一個社交場域，的的確確成為我們數據生存死亡的一個空間。那關於這次你和佩斯畫廊合作的NFT項目《天葬》的具體“玩法”是什麼呢？
張洹：就目前而言，我對NFT的理解還是非常粗淺的，一直是向曹老師以及幾個社群朋友的學習過程中。我也一直在思考NFT是為了商業還是為了一個可能性，或者為了一個全新的角度，或者是為了藝術無法代替的一種玩法。那我覺得我們做出的第一件NFT作品是要對加密世界造成一些影響的或者提出某些問題的，於是我們就採用共創，2500人共同參與的一個虛擬的表演形式。每個玩家都是一個天葬師的身份，同時還扮演著禿鷲的角色。玩家不僅僅是買一個圖片或者一個動圖，他是要參與進來，一起來把這個作品完成，這個我覺得是最有意思的。在6月16號的上午11點我們有一個抽獎，獎品是10個終極版本里面的8號，市場價值是2萬美金吧。我覺得也是想讓大家，更喜歡更熱愛的了解這個世界。
曹寅：在Pace Verso的主頁有這次展覽的四份終極版的圖片，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前往觀看。
現在越來越多的大師進行NFT創作，他們的NFT作品也極具個人風格，那我也想和韻奇以及張洹老師探討一下，如何看待非加密原生的藝術家進入加密領域。
黃韻奇：好的，我先來說一個我們普遍的觀察。作為在加密藝術領域和當代藝術領域都工作過的人，我觀察到就是有兩種比較極端的聲音，要不然就是特別的激進，要不然就是特別的保守。我覺得這個爭論更多的是一種關於話語權的爭論，關於新的權力結構的一個爭論。很多人可能連加密錢包都沒有開通，就來說PFP、NFT到底有沒有藝術性，是不是泡沫。或是那些加密貨幣的早期投資者和參與者，他們在看比較藝術性，當代藝術的這些NFT作品時候，他們又會從金融或者說加密貨幣投資的這一套估值體系，純粹從價格市值去判斷加密藝術作品價值。那我覺得其實我們應該是要超越這種二元的視角，在兩邊喋喋不休的時候，就其實已經有很大的一批人群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實踐而且投入其中，而且在實踐和生產中做的很遠，我覺得張老師就是這樣的一位藝術家。
我也很期待張老師進入加密藝術世界之後新階段和新領域的創作，這個也是我作為一個研究者最想考察的方向。我們拋棄什麼是當代藝術，什麼是加密藝術這個說，我們就是看藝術創作它的生產手段、概念和它的藝術表達語言是不是一致的。張老師是一個涉獵非常廣，在各種媒介上都有實驗的藝術家。我覺得不管是最早的《我的紐約》還是新的《一個藝術家的天葬》，它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一種行為藝術，也可以視為是一種藝術家或者人參與實踐用行為表達的，《天葬》作品是因為區塊鏈的基礎可以讓多人進行這個行為，和藝術產生互動，這個我覺得是非常非常棒的。也是我覺得真的說利用到了區塊鏈這個媒介作為藝術生產的一個手段和表達，去真正完成自己的作品。
我也聽說了張老師最新的宇宙花系列作品，請問張老師方便分享更多的細節嗎？
張洹：宇宙花是去年9月開始的，源自我在敦煌石窟考察時，朋友送我的宇宙花的種子，讓我就感受到宇宙花和敦煌的歷史、壁畫產生一種關係。我們元宇宙的終極目標是打造永生墓地，從1月份到現在們所有的團隊都在準備這樣一個PFP項目。預計在8月底上線，我們想打造一個以藏地文明、高原文明為背景的一個項目，與星球另一邊的頭部PFP項目對話。
曹寅：好的，非常期待。那請問這次您有沒有前往巴塞爾的現場呢，以及大家對應《天葬》更多是認為它是NFT作品還是因為它是張洹的作品呢？
張洹：我個人是沒有去到現場的，因為疫情的原因沒能去到現場。我覺得NFT僅僅是一個開始，它的未來的可能性是真的不可想像的，從應用到收藏有各種可能性。但是，它永遠不可代替其他門類的藝術，因為不管我們的藝術是什麼樣的形式、用什麼樣的技術、什麼樣的玩法，我們終究要面對現實，面對我們的生活。
黃韻奇：我也想問一下，可能有些尖銳。您多次公開提到說您的最後一個表演作品是在西藏的天葬台，用天葬儀式結束你自己的身體，我想問就是現在有了洹宇宙以及更多的藝術創作，您還是這樣的計劃嗎？
張洹：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死亡每一個人的理解和感觸不一樣的，我是尤其的敏感。我個人是一個棺槨收藏者，有大量的從漢代到現在的各種時期石頭的，木頭的，陶瓷的棺槨。死亡是一個終極問題，怎麼死是我們要考慮的，是要在ICU裡結束，還是在自己午休的時候選擇結束。那對於我來講我覺得我的基因裡面有藏族的基因，我一下到西藏就如魚得手。那我在想，那為什麼不最後結束在這裡呢。我未來做的所有的事情，宇宙花世界的展開，一切都基於這個高原的作品最終也要形成一個完整的閉環。
曹寅：我有幸看過張老師的這些葬器、棺木收藏，非常棒非常震撼。我們這個民族對於生的感念是來自原生的，比如儒家會教我們人生哲學道理。但是關於後世的一些哲學觀念，其實絕大部分是來自於外來的宗教比如佛教。張洹老師之前創作一系列的這些關於生死宏大命題的作品，其實是在中國比較少見的直面死亡，甚至說擁抱死亡，面對死亡的一系列作品。現在，張老師在元宇宙世界裡面重新塑造這樣的一個數字生死觀，在一個新的空間裡面，提出了一個永恆的命題，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實踐，我個人非常感興趣和期待。
黃韻奇：上海這兩個月疫情給了我很大衝擊，我們剛才正好在討論生死這件事情，也想听聽二位在上海經歷過這件事情后，大家對生死死亡這件事情有什麼新的感悟和視角。
張洹：這個很難回答，我簡單說兩句。我覺得面對災難的時候，或者面對不安動蕩的時候，我們都要看到希望、我們要愛這個土地、愛這個國家、愛我們的生命。我們要有一個態度去共建、共創一個更好的家的同時，也要去理解人這一生。我們知道孩子是小手是一直握著出生的，到了終點的時候，大限來臨我們的手才展開。這個過程，一個握手，一個放下簡單的一個動作就是把一生概括，所以遇到難過的、過不去的，以及我們的未來的幸福都要放下。
黃韻奇：好的，非常感謝。覺得超級有啟發。如果我們放在生死的這個度去看的話，我覺得很多東西就已經完全解放了，就已經完全自由了。包括我們經常說的當代藝術加密藝術問題，或者說中西文化之間的文化土壤差距，又或者是不同民族之間的這些差距，我覺得在生死這個維度上，這些其實是一種全面的解放。
曹寅：好的，那今天我們時間也差不多。非常感謝我們的張洹老師給我們帶來關於《天葬》這一系列作品的分享，以及更重要的是也給我們分享了他如何看待生死這樣的宏大命題，非常期待張老師接下來以後要發布的宇宙花系列作品。也祝我們在屏幕前的朋友們，就算在目前這樣的一個非常困難的時期，也能夠保持良好積極向上的心態，鍛煉好你的身體，保持你的健康，生死才是最重要的問題。感謝各位嘉賓的參與，我們下週見。
以上分享供學習交流，不構成投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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